罗浮第一猫猫

我吃景右

【刃景】百冶的备用玉兆

八百年前的备用机被人捡到了


哥好好反思为什么一对上猫就开始翻旧账


 


刃结束任务正要回卧室时,银狼叫住了他


“叔,你看这是不是你啊?”


银狼举着手机,递给他,刃凑近看了一眼,是应星和景元的合照。少年趴在工匠背上,一只手圈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玉兆自拍,工匠从案上抬起头来,露出个纵容的笑。


“哪来的?”


“罗浮论坛上的,有人捡到了个手机找不到失主,就发了张手机里的照片。这是不是你啊?你要去拿回来吗?那小孩儿是谁啊?”


“不用管。”没理会银狼连珠炮似的提问,刃径直回了房间,然而夜半辗转难眠,他还是打开罗浮论坛,找到了银狼说的那个帖子。


——————


楼主:


最近工造司大扫除,从杂物库里找到部旧玉兆,我们把密码给破解了发现玉兆里存着三千多张照片,时间挺久了应该挺珍贵的,有人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图片】


PS:玉兆放到工造司失物招领所了,工作日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可以去取~


【图片】


1楼:


我靠帅哥,谁认识下面那个能介绍给我吗,有偿


2楼:


这啥机型,咋没见过?


3楼:


回楼上,搜索识图是诺亚仙舟K3,八百年前的老机子了,居然还能开机


4楼:


诺亚仙舟啊,正常,我爹一千两百年前的L90还能开机呢


5楼:


所以照片上的人有人认识吗,感觉得是谁家长辈了吧,人还在不在都不一定,有没有家里小辈认识的,老一辈的照片挺有纪念意义的哦


6楼:


【图片】


搜索识图说下面那个是第1742任百冶?


7楼:


【图片】


找到了证件照,好像确实是,但是这位百冶是短生种啊……早没了吧


8楼:


上面那小孩呢?能搜出来不


9楼:


啊?


【独家:腾霄将军为何破格提拔云骑新锐?】


10楼:



11楼:


我去,将军?


12楼: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将军小时候吗这个报道我怎么没见过!!!!!


13楼:


所以上面的小孩是将军吗?


14楼:


看眼睛和泪痣是他!


15楼:


不是你们都不知道云上五骁吗?下面那个就是应星啊,将军的刀就是他打的,上面那个绝壁就是将军


……


————


下面几楼开始讨论要不要将玉兆送去神策府,刃关掉手机,对着黑暗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换好了衣服。


 


那部玉兆的存在,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记得是刚跟景元谈恋爱那两年拍了太多照片内存不够用,专门买了部大内存的玉兆用来存照片,大概当年是收拾他办公室的遗物的时候一起扔仓库里去了。


有必要专门去拿回来吗?他在路上反复自问,心里纠结踩星舰油门的脚却没放开,所幸他们才离开仙舟不久,他还没纠结出个结果的时候就到了。


工造司的失物招领所他已经有点不记得在哪儿了,在正门贴的大地图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竟然在最里侧的西南角,依稀想起来谁跟他说设在这儿外面的人懒得进来,防止冒领。


半夜的工造司一片寂静,唯有点几不可闻的机器运转的嗡鸣。失物招领所的门已经上锁,他扒着窗沿一使劲爬了上去,从窗户翻进去轻巧地跳到地上。灯一开,向来喜欢坐在黑灯瞎火的主人家的沙发上等着吓人一跳的星核猎手也被人吓了一跳。


……


“我来拿我的玉兆。”


他对景元说,目光顺着景元的手臂移到桌上,那部玉兆正放在他的手边。


景元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那样看着他——景元唯独对他摆出这份疏离。


他告诉别人丹枫是他的旧友,镜流曾是他的恩师,却从未告诉别人应星曾是他的爱人。他不叫他刃,不认可他的现在,也不叫他应星,拒绝承认他与过去的联系,他对丹恒百般迁就,与镜流暗中交锋,却不跟他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卡芙卡为他施加言灵,说阿刃,你要忘记丹枫,忘记镜流,忘记景元…银狼在一旁诧异地问


“什么,原来你和景元早就认识吗?”


他们就是这样形同陌路。


但今天他来了,景元也来了,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晚,这段无人知晓的关系将他们两个殊途之人聚到一起。


“我来拿我的玉兆。”他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诉求,盯着桌上的玉兆,没看景元的眼睛。


“怎么证明这是你的玉兆?”


“里面有我的照片。”


刃看着景元拿起玉兆解了锁。密码是什么来着?哦,是他的生日。


景元点开一张照片,举到他眼前


“照片上是我和我的爱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我是求死之人,刃想。


可是求死之人怎么还会惦念死亡以外的东西呢?他开始想不通今晚自己为什么要来了。


“为什么要来拿应星的东西,你不怕你的魔阴身发作吗?”景元继续问。


他觉得景元有点咄咄逼人了,他半夜上头想来就来了,哪里想到那么多?


但是为什么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甚至没有一点魔阴身要发作的倾向?


他回过神来,被这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三天前卡芙卡为他加固言灵,告诉他要抑制魔阴身就要忘记景元,但景元现在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他面前,他心底却如此平静。


为什么?


他想起在幽囚狱初见,他们两个中仿佛景元才是那个应当忘记一切的人,戒备地看着他,但他心中却如此坦然,确信景元能明白并且接受接下来艾利欧剧本上的一切;在祈龙坛上,他一眼就认出了景元的小跟班,但他的心中依旧平静,甚至从那孩子身上看到点景元小时候的影子,直到他使出那女人的招式;在鳞渊境里,他看到景元跟那金发的商人舌辩,只想起他少年时同他对弈不服输的样子。


“你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你居然也会承认自己棋差一招。”


每次遇到景元,他总是忍不住拿他同以前对比,翻出些旧账来刺他,心里却期望着他能像少年时那样跳脚反驳。


他惊奇地发现,卡芙卡为他加固了无数次言灵,让他忘记那场惨败,忘记许多人的容貌与声音,让过往的一切浓缩成莫大的遗憾和求死的执念。


但他却仍然记得那张讨人喜欢的笑面。


每次他看到景元,心里总是很平静,平静地想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连景元也变成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在景元身上,他只看到岁月如流水一般温柔地逝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所有人都好好地渡过了自己的一生,使他忘记了求死不能的痛苦,只想着有一天我也能看到这孩子长大。


好像他已经按部就班地死去了,又侥幸回到世间品味这一缕春风。


“我来拿我的玉兆。”


他按耐住心跳的波纹,径直上前去从景元手里拿过玉兆。


“再见。”


他干巴巴地说,匆忙地转身。


然而下一刻,巨大的拉力迫使他转过身来,景元按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向后,他踢倒了椅子,撞歪了桌子,背抵到墙上,后脑勺被手掌护住,景元瞪着他,恶狠狠地凑上来亲他,不,咬他。


景元七百多岁了,他也七百多岁了,原本那看似不可逾越的年龄鸿沟变得存在感如此微薄,漫长的时间让他们两个变成了同龄人,但这一刻景元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从不服输的少年,用小兽般的劲头向一个长辈示爱,肆意发泄自己的喜悦或不愉快。


而他的心脏正如当年那样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未等他上手推拒,景元就放开了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留恋地从窗户里翻出去离开了。


嘴唇还有些刺痛,刃拿手背抵了抵,果然见了血。他把玉兆揣进兜里,把桌椅都复原,关了灯,从窗户里翻出去,回到港口上了自己的星舰,一脚油门离开了罗浮。


嘴唇有点痒,他知道是伤口开始愈合,等到第二天,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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